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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看着,似乎有一阵冲动,想越过那不到一寸的距离,触碰她泛红的小巧指尖.
可到底还是忍住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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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掩去眼里的黯淡,重新捧着那只汤婆子送回她怀里,笑着拱手:"外头风雪大,殿下快进去吧,臣知道殿下无恙,这便回去了.观中似乎还来了别人,殿下还是当心些.明日若雪停了,便送殿下上山回宫."
他不曾见到萧恪之本人,即便见到了,也认不出身份,身为东宫詹事府司直,他不曾有机会入太极宫面见皇帝.
"好."
她没点破,只点头应下,直到目送他背影离开,才重新转回屋里.
天喝酒慢慢暗下来了,翠荷将碗盘送走回来后,又替楚宁将汤婆子里的水换成滚热的:"这雪下了这么久,竟还没停,也不知明天到底能不能回去."
"是啊,明明已过了年节,却还有这样大的雪."楚宁披上厚实的氅衣,戴上兜帽,将汤婆子抱进怀里,轻叹一声,道,"走吧,咱们出去看看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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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荷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她是要到圣人那处去,忙拉松衣衫,戴上兜帽,跟她一同踏进雪中.
因天气不好,观中的道士们早就回去歇下了,就连楚宁带的仆从们也都躲在屋里不出来了,一路慢慢过去,竟是一个人影也没见到.
楚宁脚上趿着双小蝌蚪致的鹿皮靴,虽厚实耐寒,可因为有些笨重,在雪地里走却十分不方便,一步一步踏过去,明明才走出几步,却教她觉得已走了许久.
不知不觉中,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玄喝酒身影,高高大大,屹立在风雪里,却像没受到半点影响似的,一动不动,冷峻的脸喝酒有些松绷,漆暗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已不知多久.
楚宁脚步顿住,看着他下意识想唤"陛下",可想起这是在外头,话到嘴边就变了:"六叔……"
